上週六下午,我在台北概念音響辦了場「盲聽會」-所謂的盲聽會,就是透過各種手段,讓聆聽者不知當下所聽為何方神聖?鄉歸何處?要價多少?藉以在去除品牌迷思、產地迷思、價格迷思等先入為主的成見干擾下,讓聽眾作出相對中立且獨立的價值判斷。
在這場盲聽會中,共有三部CD唱盤同台獻藝,分別是定價不到兩萬的Lativ CD-100 CD唱盤,定價50萬出頭的Burmester 061以及定價近18萬的Onix XCD50SE。為什麼是這三部?除了CD-100是由我指名,其他兩部都是由場地端隨選提供。
盲聽會開始前,我先向所有與會音響迷再三強調:盲聽會的目的並非要證明誰會將誰鬥倒,而是要在沒有任何預設立場下去欣賞各唱機處理各類音樂時的詮釋表 現。事實上,我向來最排斥用「鬥機」心態來欣賞音響,因為音響世界從來沒有絕對的勝負。所謂誰優於誰,誰負於誰,往往只是局部特性的比劃,綜觀來看,就會 發現誰都沒有全盤勝出,也沒有全面潰敗。
音響世界,如果真要比個高下,也只有今天的我超越昨天的我,明天的我越來越能以更開闊的心胸,更純粹的心靈,更豐富的耳界來欣賞各家音響的詮釋,也越來越能確定自己所追求的至真、至善、至美為何。
如果只是一味地想以拚個你死我活的鬥機心態來玩音響,那就像是鼓手在比誰刷踏踏的快,吉他手在比誰速彈彈得猛,這些都是技術上的挑戰,卻非音樂。帶著鬥機心態玩音響的耳朵永遠聽不到音樂,遑論聽出美。
再者,我也向所有與會樂迷說:請勿將盲聽當成聽力考試,如果盲聽是考試,考的只是記憶力,而非耳力。
為求公平性,三部唱機是使用同樣品牌型號、線長的電源線、訊號線,透過同一對喇叭,同一組擴大機作播放。
當天,我總共分七輪播放七首單曲,這七首單曲樂風、曲式、調性、速度、配器編制大小不一,各具代表性。每次播放,除了請聽眾自行閉眼,也會隔著一張大 布,我在大布那頭隨機選擇誰先誰後播放。為避免聽眾藉由CD承盤抽屜或頂蓋開闔的聲響認出是哪部唱盤正要播放,三部唱機當中,有兩部隨時都放置CD,其中 只有一張是當輪真正要放的CD。每次換機播放,兩張唱片就在三部唱機之間換來換去,藉以混淆聽眾。
每一輪播放結束,我都會詢問聽眾喜歡代號1,代號2,還是代號3的詮釋,而每輪的代號1或2或3其實都是不同播放機。七輪下來,結果統計,沒有任何一 部CD機能在所有曲目獲得一面倒的推崇,也沒有任何一部CD能在單一曲目中獲得壓倒性的讚賞。這意味什麼?在沒有任何迷思干擾之下,音響沒有絕對的勝負, 只有誰最適合誰,誰不適合誰罷了。
除此之外,還發現到每一輪首部播放的CD唱盤往往最不受青睞,這也證明了所有歌唱比賽、樂團比賽、演講比賽等任何比賽,第一位上場者往往最為劣勢。因 此,明天下午兩點我在台中楚培樂坊即將舉辦的盲聽會,我會改採1231的方式播放,也就是第一位上場者能有再一次播放的機會,看看結果又會怎樣。
台中樂迷朋友,明天楚培樂坊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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